智盗的悲哀结局
马
仲
良
江山精品小说
渔舟唱晚社团作品
编辑小语
这是一篇篇幅短小，却耐人寻味的小小说。作者以寥寥数笔，为我们勾画出一个精明惯偷的形象。
惯偷以偷牛为主，在被劳教三年后依然不思悔改，总结了经验教训后，继续干着老勾当。惯偷在遭遇一个同道中的女人后，更是如虎添翼，连连得手。
作者通过对两个有特点的事件的描述，向我们展示了惯偷的聪明智慧。然而，惯偷的智慧真的能够为他带来丰厚的收入和幸福的生活吗？
作者以最后的结局，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道理，“多行不义必自毙！”有趣的是，最后的结局里，牛对那个女人的态度，让人浮想联翩：放你一马，回头是岸！
男人是一个惯偷，曾经拜过师学过艺。男人学艺很刻苦，能够用手从滚烫的油锅里捞肥皂。男人因为偷盗耕牛被劳教过三年，出了劳教场，男人并没有改掉偷盗的恶习，反而变本加厉，专干盗牛的勾当。
一天，男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，突然看到在一个门市部门前围了许多人，他挤进去一看，原来是一个女人偷了门市部的一件衣服，当场被店主捉住了。店主让女人拿三倍的价钱买下那件衣服，女人没有钱，不肯买，店主要把女人扭送到派出所。男人刚好触到了女人那无助的目光，男人付过钱，解救了女人，女人一个劲儿地说“谢谢大哥，谢谢大哥”。男人睥睨地说：“干这事，手段要隐秘。一件上衣你也放在心上，真没出息，往后少打衣服的主意。”女人一听，知道男人是同道中人，并且手段高超。从此，女人铁定了心跟着男人。
男人奉行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原则。男人不是要重新做人，而是不断总结经验教训，丰富自己偷盗的手段。以前，男人独往独来，吃尽了苦头，也常常失手；现在，男人有了女人做帮手，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。耕牛上午还在田里拉犁子拉耙，中午，主人把牛放在坡里吃草，自己回家吃午饭，下午想接着犁田耙地。可是，等主人吃过午饭到地里时，已经找不到耕牛了。
在冬天，农民有夜晚把牛牵到粪堆上把尿的习惯。夜晚天气冷，有时候牛得好久不尿，农民就把牛拴在粪堆旁边的木桩上，等牛撒完尿再牵回来。一天晚上，一个农民把一条水牛牵出来拴在木桩上，他披着衣服靠着门框，等牛撒完尿就把牛牵回来。这时，男人和女人光临了，男人手里提着一个水壶，里面装满了水。女人用一把快刀子把牛绳割断，然后把裹着香豆的干稻草放在牛唇边，牛就跟着女人不声不响地走了。男人提着水壶，慢慢地往粪堆上浇水，水流哗啦哗啦地响，听起来就像牛在撒尿。男人估计女人牵着牛该走出了好远，这时水壶里的水也倒得差不多了，于是男人收起水壶，像箭一样消失在黑暗里。靠在门框上的农民听不到哗啦哗啦的声音，以为牛撒完了尿，于是来到粪堆旁，想把牛牵回家，谁知木桩上除了一截牛绳，什么也没有，牛早已无影无踪。
男人和女人每次都是找好买主才动手，因此偷来的牛用不着在家里养，这样就减少了被发现的风险。男人被劳教三年就是因为偷了一条黄牛，暂时没有卖掉，放在家里养着。邻居听到他家里有牛叫，就向派出所报了案。民警人赃俱获，男人无法抵赖，于是男人锒铛入狱。出了狱的男人再也不敢草率行事了，找不到买主，无论机会多么好，男人也不会动手。
秋末，当麦子快种完的时候，男人和女人打探到某村某家有一头大犍牛。一天他们趁男女主人都去赶集，家里只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小明时，他们带着一些礼物来到了小明家。一到家，男人就对小明说：“我是北庄你表叔，她是你表婶子。你爸和你妈呢？没在家吗？我还有两亩麦子没种上，想借你家的牛用一用。”听了男人的话，女人赶忙拿出一袋水果糖递给小明。男人走到犍牛旁，用手轻拍着牛屁股。可能是牛刚给主人家种完麦子，有点劳累，牛一动不动，任由男人抚摸。过了一会儿，男人对女人说：“把那块肉放好，再给小明拿个苹果吃。”说着说着，男人就解开了牛绳。看着表叔把牛牵走了，小明什么也没有说。女人跟在牛后面，还回头对小明说：“想吃苹果就去袋子里拿。你爱吃苹果吧，下次送牛时表婶子给你多买点。”
男人和女人牵着牛走了，走了好远，男人还冲着小明喊：“小明啊，把那块肉放好，别让猫拉跑了。跟你爸你妈说，你表叔明天还过来。”同村的邻居眼看着男人和女人牵着牛越走越远，没有一个人前去阻拦。
两人牵着牛上路了，女人在前面走，男人在后面赶，大犍牛夹在中间。他们联系的买主此时正在镇上等候。男人嫌牛走得慢，不停地挥舞着鞭子抽打牛屁股。为了让牛走得更快点，后来男人用鞭杆捣牛的屁股，捣一下，牛就赶紧夹着尾巴往前跑一截。男人用力较大，把牛蛋都捣出了血。后来，牛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虐待，回头愤怒地看着男人，女人紧拽住牛绳，不让牛回头。男人继续用鞭杆捣牛的屁股，牛终于忍无可忍，牛发怒了。大犍牛先是猛甩了几下头，想挣脱缰绳，可是女人紧拽着牛绳，一点儿也不放松。牛往前猛冲几步，用头向女人的屁股撞去，一下子就把女人撞倒在地。牛回过头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向男人冲去，男人一躲，没有躲过去，脚下一滑，摔倒在地。牛继续愤怒地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撞去，尖尖的角在男人的肚子上划来划去。不一会儿，男人的衣服被挑开了，牛角像尖刀一样把男人的肚皮也划开了，血流了出来。牛角继续往里剜，长长的牛角插进肚子里一大半，血流了一地，肠子也从伤口冒了出来，男人痛苦地哀嚎着。趴在地上的女人听到男人的嚎叫，赶忙忍着疼爬起来。女人一看到眼前的恐怖景象，立刻吓瘫了。犍牛不顾男人的哀嚎，一抬头，用尖角把男人从地上挑了起来，然后猛一甩头，把男人摔在地上，男人的五脏六腑流了一地，呜呼哀哉。
犍牛丢下男人，带着满头的鲜血寻找女人继续报仇，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犍牛向自己冲来，女人双腿瘫软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当犍牛冲到女人身边，牛角快挨着女人的肚子时，犍牛突然停止了冲撞。它用愤怒的双眼瞪了瞪女人，然后一仰头，低沉地吼叫了两声。
犍牛离开了女人，沿着原路慢慢地往回走。
文字 | 马仲良
图片 | 网 络
马仲良
◆ 马仲良，渔舟顾问，河南息县人，中共党员，小学教师，中级职称，从事小学教育三十年。
◆ 业余时间写作诗歌，散文，小说等。出版长篇小说《红烛》，短篇小说选《背叛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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